女神殿

  

L'Uomo Vogue, December 2004




前言

當初第一眼見識 Chloë Sevigny (以下簡稱小克) 就是這張豹皮 androgyny，出現在友人 msn 顯示圖，筆者趕緊詢問：「他是妳新歡嗎？」(以為小克是男的)「對，她是 fashion icon。」後來友人再換 這張，駑鈍如筆者還以為是 Misha Barton。(我在想什麼！) 

google 相關圖片，這女孩頭有點大，臉有點長，長得有點像史奴比。渙散眼神永遠無法對焦，笑起來跟陳冠希一樣嘴會歪。是的，看過美國殺人魔、狗村、雙面瑪琳達、破碎之花，筆者都對這女孩沒有留下深刻印象。


然而緣份相當奧妙，觀賞索命黃道帶筆者居然被一句「這是我遇過最有趣的約會了。」給打醒，小克戴上眼鏡最低調演出擄獲筆者青睞，先找到坎城 photocall 照片，小克理直氣壯地穿起小短裙，展示那雙令人想將臉頰往裡廝磨的修長美腿。(leggy 魂)

　Inez van Lamsweerde & Vinoodh Matadin 所拍攝的 Chloë nue 成為最後一根稻草，筆者從沒看過裸照可以絲毫沒有「我要轉大人」或「我是性感尤物」政治宣示意味，取而代之的是青春無敵與不卑不亢的自信。(乳房附近斑點相當性感)


筆者開始終日沉溺於小克線上永遠看不完的 magazine scan，小克是攝影師寵兒，穿什麼，怎麼穿，怎麼擺都好看。直到友人傳送香水代言廣告，小克已經佔領我最喜歡的女演員 (之一) 頭銜許久。(那換成最想索取簽名照或共進晚餐好了) 








2007 索命黃道帶 Zodiac ...  by David Fincher
2007 錯身姐妹 Sisters  
2006 愛之針 3 Needles 
2005 狂情黑寡婦 Mrs. Harris [TV]
2005 命運變奏曲 Manderlay ...  by Lars von Trier
2005 愛情不用尋找 Broken Flowers ...  by Jim Jarmusch  
2004 雙面瑪琳達 Melinda and Melinda ...  by Woody Allen
2003 女人置上：好萊塢與權勢 Women on Top: Hollywood and Power [TV] ...  Narrator (voice)
2003 小棕兔 The Brown Bunny ...  by Vincent Gallo
2003 欲蓋彌彰 Shattered Glass   
2003 派對怪獸 Party Monster    
2003 厄夜變奏曲 Dogville ...  by Lars von Trier
2003 王朝之死 Death of a Dynasty   
2002 十分鐘前：小號響起 Ten Minutes Older: The Trumpet ...  by Jim Jarmusch
2002 魔鬼情人 Demonlover ...  by Olivier Assayas
2000 愛妳鍾情 If These Walls Could Talk 2 [TV]  
2000 美國殺人魔 American Psycho ...  by Mary Harron (I Shot Andy Warhol, The Notorious Bettie Page)
1999 驢孩朱利安 Julien Donkey-Boy ...  by Harmony Korine     
1999 男孩是不會哭的 Boys Don't Cry ...  by Kimberly Peirce
1999 心靈控訴 A Map of the World 
1998 最後迪斯可 The Last Days of Disco ...  by Whit Stillman
1998 防不勝防 Palmetto ...  by Volker Schlöndorff
1997 奇異小子 Gummo ...  by Harmony Korine 
1996 樹木酒館 Trees Lounge ...  by Steve Buscemi
1995 衝擊年代 Kids ...  by Larry Clark




歸納法

除大愛影集未看完，乏人問津三年終於有人肯買的坎城電影 Lying，以及 Death of a Dynasty 只找到義法雙語版本外，小克參與演出的劇情長片全瞧過，我認為筆者的確有資格寫篇小克正傳，並自詡華文界小克第一把交椅。隨著臉上逐漸出現皺紋，小克即將變老克，驀然驚覺「前」獨立製片小甜心 Parker Posey 案例，今年小克絕地大反攻前，不趕緊寫篇小克正傳是不行的。

首先，Chloë Sevigny 到底該怎麼發音？根據小克本人說辭 "Number seven, letter e"，統一超商的 seven，易天邊的易，譯名「克露伊‧賽芬伊」乃最信達雅詮釋。


從上面的 filmography 我們不難發現小克有張燦爛輝煌的履歷表，合作對象囊括美國獨立製片新銳、爭議女性導演，遑論國際名導傳奇大師，與恐怖小孩 Harmony Korine 關係甚至被比為新世代的約翰卡薩維提 & 吉娜羅蘭。再加上進入後製的荷索，此成就其他獨立製片小甜心只能望塵莫及。

迪香奈：我是 bohemian，小克是 hipster，扣掉奈夏馬蘭，合作過導演最強大是 David Gordon Green or Cameron Crowe。敬請 期待 我和小克的離婚莊園。


筆者舉珍妮馬龍 (Jena Malone) 和柔伊迪香奈 (Zooey Deschanel) 這兩位千禧年附近竄起之年輕女演員做比較。

珍妮馬龍好歹於珍奧斯汀小說充當綺拉奈特莉胞妹，主演青少年暑假皮太癢電影 The Ruins；柔伊迪香奈更以金凱瑞電影在台灣詢問度居高不下，我們的小克依然堅守不想紅崗位，戲劇生涯最主流作品……大衛芬奇最晦澀的索命黃道帶。正港獨立製片小甜心地位屹立不搖。課外活動欄位，柔伊出專輯與小克時裝設計打平，珍妮自認受到音樂 感召，老實說同夢幻演技有廣大進步空間。


有人說小克當初若堅守時尚肖像舞台，就不至於淪落載浮載沉星路，筆者舉雙手抗議。

出人意表地，像小克這樣美麗的女子，筆者翻閱過得任何影評，不論電影本身優劣，皆提到小克演出總是值得一看 (always watchable)。拜託，人家可是奧斯卡提名哩！雖然與眾演技派女星榮登浮華世界 封面 曾遭質疑，編輯們看到的潛力與定位不可忽視。君不見「俠客」歐尼爾拿下四座總冠軍前，入選五十大球星也曾遭媒體質疑？


最後，小克正傳資料來源參考自 AllMovie、IMDb & Chloë Sevigny Online。後者章節分配與筆者構想如出一轍。本文以小克生涯前期為主。











1. (我不是) 有錢人家死小孩

小克本名「克露伊‧史帝文‧賽芬伊」(Chloë Stevens Sevigny)，民國六十三年十一月十八號誕辰，生於美國康乃狄克州達理恩鎮。法國出生的父親是會計師轉法加古厝室內設計師，波蘭裔母親在小學教書。家境比起街坊鄰居相對不那麼富裕，小克和哥哥保羅的童年相對平凡，除了小克曾在青少年時期曾反抗家裡嚴厲天主教戒律，自我奉行天主教。(a self-professed, practicing Catholic)

就讀有錢人家死小孩就讀的達理恩高中，小克就是在那時看護 (babysat) 只小四歲的陶佛葛瑞斯 (Topher Grace)。小克對學校沒有興趣，常翹課外出與滑板男孩鬼混，而不是話劇社男孩 (nerdy drama kids)，他們成績都沒有錢人家死小孩優異。十八歲畢業那年，小克取得紐約布魯克林公寓，安居後在液態天空 (Liquid Sky) 樂業，迅速打入夜夜笙歌環境。







2. fashion icon & Harmony Korine

在東村與滑板男孩鬼混時，小克無可匹敵、玩世不恭的街頭風格，被青少年雜誌《莎西》(Sassy) 時裝編輯珍派瑞特 (Jane Pratt) 看上，提供實習生職位。實習兼職模特兒，品牌合約如音速青春樂隊 (Sonic Youth) 貝斯手金高登 (Kim Gordon) 創辦之「特異功能女孩」(X-Girl)。

小克早期模特兒生涯還記載牛郎阿姨樂隊 (Gigolo Aunts)「後空翻」(Flippin' Out) 專輯封面、檸檬頭樂隊 (The Lemonheads)「玻璃心」(Big Gay Heart) 與音速青春樂隊「糖果拐杖」(Sugar Cane) 音樂錄影帶。

備受《紐約客》(The New Yorker) 雜誌作者傑伊麥納瑞 (Jay Mclnerney) 長達七頁篇幅報導，小克被讚譽為「下一個看板女孩」(the new it-girl)，時尚肖像於焉誕生。 


於湯普金花園廣場 (Tompkins Square Park) 鬼混時，小克結識【衝擊年代】編劇哈謀尼寇忍 (Harmony Korine)，後者與導演賴瑞克拉克 (Larry Clark) 指定小克擔任珍妮角色，防止愛滋病毒蔓延的女孩，獨立精神獎最佳女配角提名。電影拍完小克和寇忍進步到超友誼關係。

小克接受專訪時表示寇忍變了。「他以前是個好青年，不抽煙不喝咖啡，每天洗兩次澡，認真寫劇本，去博物館，接受薰陶。」「毒品讓他創作養分逐漸流失，毒品榨乾了他，寇忍分崩離析。」「連本小姐都沒興趣碰了。」被問到是否感到難過或試圖振作寇忍，小克激動地表示：


「不！我自有判斷，因為他是我男朋友，我愛他，他是個成癮者，那是很棘手的。你覺得哩？你知道的，謊言，昨日種種。」小克深呼吸：「我是說，我某些朋友也有問題，但沒很熟，所以不很悲慘。」

曾經的才子佳人分手。寇忍從不是個虛懷若谷的人，他曾告記者，小克越和其他導演合作，他就對小克越沒興趣。小克表示兩人分手搞得很難看 (a big messy one)，堅持不連絡。

按：寇忍在【驢孩朱利安】與【寂寞先生】之間空窗長達八年。




3. 獨立製片小甜心與奧斯卡提名

滑板男孩衝擊年代隔年，小克最敬愛的認真型男老爸過世。小克強忍悲傷，努力向獨立製片小甜心之路邁進。小克在【樹木酒館】，獨立製片活傳奇史帝夫不仙米 (Steve Buscemi) 導演處女作，半夜不回家在不仙米家玩摔角，小克老爸翌日早晨氣得拿棒球棍找不仙米算帳。

小克在寇忍處女作【奇異小子】以膠帶撕裂製造乳暈脹紅感，至今仍讓筆者意難忘。小克在【防不勝防】戴起紅色假髮。小克在【最後迪斯可】與凱特貝琴隡同居鐵路公寓 (railroad apartment)。


千禧年除夕小克演藝生涯達到頂峰，希拉蕊史旺在【男孩別哭】根據真實案件改編，被傑克吉倫霍帥哥姊夫彼得塞斯嘉 (Peter Sarsgaard) 非禮並謀殺，以性別認同危機 (sexual identity crisis) 拿下奧斯卡影帝，小克溫柔中發散堅毅的表現，拿下獨立精神獎最佳女配角，榮獲主流獎項金球獎與奧斯卡雙提名。

【心靈控訴】茱莉安摩兒在旅館隔壁房間，因小克 (自己也) 入圍奧斯卡提名驚聲尖叫前，剛從【美國殺人魔】柏林首映歸國的小克正在睡時差覺。「她比我還興奮，不過那是個不錯的模擬考 (morning call)。」




4. 惡名昭彰小棕兔

小克在【驢孩朱利安】假懷孕違反逗馬教條 (Vow of Chastity)，寇忍必須告解。小克在【美國殺人魔】太可愛，所以貝爾不忍心傷害她。小克在【愛妳鍾情】回敬希拉蕊史旺，低沉聲線相得益彰。小克在【魔鬼情人】順口溜幾句還算流暢的法 (ㄈㄚˇ) 文，不爽再切母語和機歪女上司對幹。

　「我喜歡小說 (美國殺人魔)，非常有趣。那是我哥最愛小說，他迷戀貝特曼角色。」「兩人是否雷同？」「有一點，他也在商品中工作，迷戀愛馬仕領帶。」


獨立製片踽踽獨行的勇者，文森蓋洛 (Vincent Gallo)，自編自導自演的【小棕兔】讓小克和「口交」(fellatio) 這字眼永遠脫不了關係，文森蓋洛也陷入萬劫不復的自戀狂深淵，以及和美國權威影評人羅傑易伯 (Roger Ebert) 著名的歷史戰役。傳聞坎城惡評如潮讓小克掉下了眼淚。

按：ＱＱ


【小棕兔】幾乎斷送小克演藝生涯，傳聞威廉莫里斯經紀公司 (William Morris Agency) 因「其演藝生涯被玷污，且萬劫不復」而除名小克，小克代言人表示：「他們從未試圖除名小克。」小克隨即和該經紀公司世仇安迪佛 (Endeavor) 簽約。小克回首往事內心十分複雜：


「日日質疑自己為何要超越界線，但我真的信任導演身為一個藝術家的才華。我猜我只是想『就這麼超越一次』，或許那是個錯誤的選擇。我不想再為此鬥陣俱樂部自己了。也許換個時空背景，人們會有不同回應。拍這電影並不難，但觀眾反應讓我難以承受。很多人沒看過電影就批評，是個問題。」

「我跟大家一起在坎城看那電影。文森和我，從此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但我永遠愛他，希望他有朝一日拍出比【愛上水牛城】或【小棕兔】優秀一百萬倍的電影，讓大家驚為天人。然後他會，如果他可以，成為大富翁。」




5. 大師欽點女配角


「我不想再繼續拍美國獨立製片了，但要在主流市場裡找到好電影似乎也不容易。」無巧不成書，否極後小克成功趨向夢寐以求的主流市場，接受大師心靈洗滌。

小克在【欲蓋彌彰】與最被低估的優秀男演員之一彼得塞斯嘉二度合作；在【雙面瑪琳達】使伍迪艾倫二度愛上金髮妞，指導單面瑪琳達時尚守則；在【愛情不用尋找】和吉姆賈木許二度合作，比爾莫瑞也為短裙小秘書傾倒；在【命運變奏曲】讓拉斯馮提爾和觀眾二度認識這位狗村村花。


　小克在【愛之針】到非洲當修女本身就是個笑點，但小克居然為了非洲小孩的健康，把裙子掀起來讓奸商做害羞的事，令人生氣！Big Love、Zodiac、Chloé Eau De Parfum、Opening Ceremony、ELLE Style Advisor 族繁不及備載……本文以小克生涯前期為主。








好孩子延伸閱讀


音樂錄影帶：
Chloë in Beck "Gamma Ray Redux"
Chloë
w/ Sonic Youth & The Lemonheads
Coconut Records - Any Fun

小克說：
大衛柯能堡的蕃茄寶寶
小克永遠是那個彆扭女孩！
我的名字來自希臘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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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e so much prettier in per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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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loë Sevig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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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階版小克無獎徵答

1. 小克在哪兩部電影第一次發生性行為就感染性病？
2. 小克在哪兩部電影流產？
3. 小克在哪兩部電影從事新聞業？
4. 小克在哪兩部電影著手秘書工作？
5. 小克唯一單純為了金錢而接下的角色？(即使那是筆者認為生涯最佳角色)
6. 小克孩提時代看了哪一本童書而要求在 Chloë 的 ë 上加兩點 (umlaut)？
7. 小克曾有哪幾部電影在坎城影展放映？(超難的連幾部都不給提示!!!) 








 

The Last Days of Disco
Whit Stillman
United States
1998
113 minutes
Color
1.78:1
English